第二十五章 名捕变血人(1 / 4)

冷柳平避过满天松针,已退出七八丈,避过十二点精光,又去了丈余远,再避过那一记穿心飞刃,又退了十余尺,等到闪过飞镖与铁蒺藜,又再退了十六八尺。

这一次,他己退出了悬崖。

他连忙收势,凭他深厚的内力,虽硬把退势收住,但已踏出了悬崖的脚步,便无法制止地下沉。

冷柳平这一次估计错误,无情这次的一扑,是想扑至他背后,截断他退路,以使他不至跌落山崖的。

两人身形闪动如疾电,那时语言根本来不及表达。

可是冷柳平误解了无情的意思,以为敌手要全力出击,于是退得更急,终于下坠绝崖。

这片土地虽只是山腰,但离地逾两百丈,这样落下去,只怕未到中途便被尖棱的岩石砸得个粉身碎骨。

冷柳平只觉一阵昏眩,重心顿失,往下落去,怪叫一声,双臂乱舞一通,想抓住些什么——左臂一紧,一件东西已紧紧扣住他的左腕。

人手,无情的手!

可是无情出手虽及时,内力却不济,被冷柳平下坠之力一扯,不禁往下沉去。

无情人已给扯离崖沿,翻身下坠,但他下坠之势,却不似冷柳平那般猝不及防,故能及时抓住崖边的一片草根与泥块。

这一来,无情挂在崖边,另一只手仍紧扣住冷柳平的左手,冷柳平的身子在半空不住摇晃。

无情勉力想把冷柳平抡上去,可是内力大弱,无法办到,想自己扳身撑上,但身负两人之体,也力有未逮,尝试了几次,手已酸麻,只怕就快支持不下去,只好不敢再试,任由自己吊在那里。

冷柳平惊魂稍定,仍不禁问道:“你为甚么要救我?”

无情道:“因为你连铁环都未发出过,我怎能让你死。”

冷柳平闭上嘴巴好一会儿,忽然道:“放开我吧!”

无情道:“为什么?”

冷柳平道:“因为我在,你撑不上去的。”

无情冷笑道:“看不出你是个婆婆妈妈的人。”

无情与冷柳平就吊在悬崖上。

日暮猿啼急,寒鸦点点飞,翠峰九重,满天血霞,黑夜已迫近眉睫。

无情的手,也越来越无力。

冷柳平沉默了良久,忽然道:“你骂我没种也好,婆婆妈妈也

好,我还是要求你一件事。”

无情道:“为甚么?”

冷柳平道:“放开你的手。”

无情烦恶叱道:“闭你的口。”

其实,此际冷柳平若要借力一扯趁势,身跃上山崖,也有六成把握,可是这么一来,力已将尽的无情就势必给他扯落断崖下去成肉泥。

这时,忽然传来一阵沙沙之声,脚步声。

风急,霞落,暮已至。

冷血和铁手,仍是找不到冷柳平的踪迹。

几乎在同时的,冷血和铁手在一片桑树林里止了步。

铁手道:“不对。”

冷血道:“冷柳平冒险救了追命,而他与追命又并无恩怨,一定另有所图。”

铁手道:“问题是他所图的是什么!”

冷血道:“棺材店前的一役中,无情曾激走冷柳平。”

铁手疾道:“冷柳平誓要与无情在暗器上较个高低,决一死战。”

冷血急道:“但冷柳平怕的是无情的轿子。”

铁手道:“他要与无情交手,就必须把无情迫出轿子。”

冷血道:“不错,若无情在轿中,冷柳平根本没有胜算。”

铁手道:“要无情出轿,也是绝不容易。”

冷血道:“除非用饵。”

铁手道:“追命是饵。”

冷血道:“我们追错了。”

铁手道:“冷柳平既知我们埋伏树上,也必然知道无情就在我们后头接应。”

冷血变色道:“只怕他们已经遇上了。”

铁手喝道:“我们马上赶去。”

正待转身,忽然漫天暗器,又急又快,打向铁手、冷血。

冷血疾喝:“杜莲!”

铁手怒叱:“欧阳大!”原来他们过于关切无情的安危,不意已被人钉上了。脚声缓慢而轻,终于走了近来。

冷柳平喜而叫道:“救——我们在崖边,喂!”

那人似乎歇了歇脚,迟疑了一阵子,才走了过来。

无情沉声叫道:“这位老哥,我们失足落崖,请高抬贵手,拉拔一下。”

那人已走得比较近,这壁崖是平斜的,所以冷柳平仍可以清楚地望见崖上面的人,脸色遽变:“嘎——”

只听崖上的人亲善地笑道:“原来是你们两位。”

——无情的心沉了下去。

棺材店前,他之所以被迫出轿,就是败在一个侏儒的手上。

——他听过这侏儒的声音,迄今还不忘。

——这侏儒当然便是九幽先生的心爱